在人类大规模开发利用化石燃料之前,生物质一直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主要燃料,为什么后来逐渐“没落”了呢?认真研究一下人类能源发展史,相信可以得出多种答案。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生物质没有及时适应人类生产和生活方式的变革和发展。工业革命以来,工业化的生产方式和城市化的生活方式需要集中消耗大量的燃料,这要求燃料应具备两个基本特点:一是便于集中获取;二是便于运输和储存。而这两个方面恰恰是生物质的“软肋”。
为了弥补生物质自身的这些天生缺陷,在工业革命时期人们就开始探索通过压缩来改变生物质的燃料性能。早在1880年美国人William Srruth发明了一项专利,将加热到66℃的锯末和其他废木材利用1945锤加工成致密的成型块,这应是有记载的最早的“生物质固体成型燃料”了;1945年日本人发明了生物质螺旋挤压成型技术。这些发明在当时为何没能挽救生物质能的颓势呢?只能归因于它们生不逢时。工业革命时期,人类正陶醉于化石能源带来的便捷,充分享受着由化石能源开发利用提供的舒适生活,因此,这些“不合时宜”的发明被淹没在飞速向前的历史车轮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人类愈发清醒地认识到这种对化石能源过度依赖是不可持续的,英美两国的14位科学家联合在《科学》杂志七撰文,发出了“在还没有被冻僵在黑暗中之前,人类必须实现由对不可再生的碳基资源的依赖向生物基资源转变”的呼吁。目前,生物燃料的开发利用在世界许多国家被提上了重要议程,成为了一个时代潮流,那么,背后的推动力是什么呢?
二、人类忧患意识的增强
在支撑了人类200多年的强劲发展之后,地球上的化石能源资源渐近枯竭。根据《BP世界能源统计2011》(图1.5),全球石油的储产比仅剩下46.2年,天然气58.6年,煤118年(BP,2011),石油和天然气的剩余年限是很多当代人可以亲眼见证的时间长度,这迫使当代人不得不考虑40多年后该如何应对化石能源的枯竭。
而且,当我们频繁遭受“厄尔尼诺”现象侵袭的时候,当代人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人类同住一个地球”的含义,当充斥在各种媒体上的“低碳”、“京都议定书”、“哥本哈根宣言”这些词汇冲击着我们眼球和耳膜时,许许多多普通人开始明白了小小的C02气体分子的神通和威力。在工业化以来,短短250余年间人类就排放了大约1.16万亿t的CO2,这可能是全球大气CO2浓度由280 ppm①升高到379 ppm的最主要原因。
当然,对于燃烧化石能源释放的CO2是不是导致全球气候变暖的原因还有一些争论,富通新能源无意讨论这些争论,对待这一问题,我们应该学学巴菲特的态度。一次,有位记者问巴菲特CO2是否是导致全球气候变暖的原因,巴菲特说了这样一段话:“气候变暖看来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我不是科掌家。我不能100%或90%地肯定,但如果说气候变暖肯定不是个问题也是很愚昧的。一旦气候变暖在很大程度上越来越明显时,那时再采取措施就太晚了。我觉得人们应该在雨下来之前就做好防护准备。如果犯错的话,也要错在和大自然站在一边。”
这种忧患意识,应该是人类推动具有CO2零排放特性的生物燃质料发展的一个根本性的原因之一。
三、能源供应方式的变革
长期以来,被大型能源企业或集团控制的集中式的供能方式统治着世界各国的能源供应市场,这种被国家集团或大型企业所垄断的能源供给方式长期以来由于缺乏民主属性而广受诟病,从而催生了“分布式能源”这一新的能源供应方式的诞生。分布式能源的发展为资源具有分散性特点的生物质能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机遇。
四、能源安全观念的改变
美国、中国、印度这些能源消耗大国,由于自身化石能源资源均难以满足本国发展需求,因此,都要依赖能源进口,而由于影响能源进口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这些国家普遍面临着能源安全问题。在这种形势下,立足于通过增强能源自给来提高本国的能源安全就成为这些能源?消耗大国不约而同作出的选择。与化石能源分布存在着巨大的区域性差别不同,生物质对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而言,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视同仁。上述这些能源消耗大国都有丰富的生物质资源可供转化和利用。
正是在上述背景下,近年来,以木屑为原料的生物质颗粒燃料(主要通过木屑颗粒机、秸秆压块机压制生产而成)在欧美等地得到了快速发展。目前,颗粒燃料的最大市场在欧美,世界上大颗粒燃料生产国分别是瑞典、加拿大、美国、德国、奥地利、芬兰、意大利、波兰、丹麦和俄罗斯,这十个国家2007年的生物质颗粒燃料生产量达到了850万t。多年来,Bioenergy international每年都发布颗粒燃料地图(pellets map),图1-6是2008/2009年度欧洲的颗粒燃料地图及瑞典和芬兰颗粒燃料工厂及其产能分布情况,从中可以看出颗粒成型燃料加工厂已遍布欧洲。近年来颗粒燃料在瑞典得到了快速发展(图1. 7),目前已经成为欧洲颗粒燃料最大的生产和消费国,紧随其后的是德国和奥地利。瑞典之所以能够领跑颗粒燃料的发展,主要得益于三个因素:充足的便于利用的原料,有利于生物燃料发展的税收体系,以及广泛的区域供暖网络。
颗粒燃料之所以在欧洲得到快速发展,固然得益于其高森林覆盖率所能提供的丰富的原料资源。例如,瑞典的森林覆盖率达到66%,是世界上人均森林面积最多的国家之一,德国的森林覆盖率也在30%以上。同时,另外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原因就是欧洲对开发利用生物质燃料的重视。作者2006年在参观德国的一个生物质成型燃料厂的过程中恰好遇到一对夫妇利用自家花园修剪下来的树枝拉到燃料厂,并放在原料堆上,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普通民众良好的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意识。
在生物质成型燃料产业发展过程中,欧美国家非常重视标准的建设。美国材料与试验协会(ASTM)在1985年成立E48生物技术委员会,其生物转化子委员会制定了包含生物质燃料特性测试和分析方法的9个标准;美国农业和生物工程协会制定了生物质
产品收割、收集、储运、加工、转化、应用术语和定义标准;生物质颗粒燃料研究所制定了产品标准,这些标准形成了美国生物质成型燃料标准体系。欧洲标准化委员会(CEN)自2000年设立了生物质固体燃料技术委员会(CEN/TC335),并委托瑞典标准委员会开始建立涉及生物质成型燃料生产、样品测试、产品储存和销售及质量保证的30个技术条件的固体生物质标准体系,并存欧洲各国试行。此外,欧洲很多国家,如瑞典、德国、意人利等国各自也都建立了生物质成型燃料的相关标准。
相关文章: 国际生物质成型燃料发展历程几点启示